性,都按自个儿的意思胡来,俞迟从不因这些小事跟她计较什么,反而随和得很,早些年那些公子哥儿的挑剔劲虽还在,但并没有勉强阮宁和他一起矫情。
他说当年因祖父俞立的刻意,他的衣食举止,都下了功夫。四叔俞季起初颇瞧不起他,可三个月后,俞迟腔调拿得比俞季还好看许多,仿佛刻到骨子里了。
这些年,好的习惯礼节仍还留着,如食不厌精脍不厌细,如衣品审美还在,如与人说话的轻重还在。
他跟阮宁讲:“这些都是好的,可取。”
阮宁不怀好意地抖机灵:“费小费也很好。”
他说:“是很好。”
阮宁整个人都不好了,直打嘴,让你嘴贱。
“你为啥不娶她?”
俞迟瞥了她一眼,成心不让她好过:“下辈子吧。”
阮宁想到这里,气鼓鼓地包了个超级大福饺,拿出俞迟平时休闲用的宝贝钓鱼竿,把大饺子用鱼竿吊到一楼,晃悠悠地趴在阳台上:“儿子,儿子,接福。”
梅大姐抱着阿延晒太阳,阿延听见妈妈呼唤。屁颠屁颠抬起头,看着眼前细细的白线吊着的胖饺子。
他伸手去抓,歪着小脑袋,笑得唯一一颗小小的牙齿露了出来,眼睛弯弯的,像极了他爸爸的笑脸。
他爸爸不大爱笑,阮宁便常逗儿子。
阿延小心肝颇爱笑。
阮宁饺子包好时,捞起、滤水,用保温饭盒盛好了,又拿棉花暖宝宝裹了厚厚一层,自己套上大棉袄棉裤、戴上手套耳暖等全套装备,给俞迟送饭去了。
今天两班岗,左边的是侦察团,右边的是三团,俞迟体恤下面人,到了饭点让他们回去歇着,自己换了班。阮宁踩着雪总觉得走了很久,抬起手腕看表,才过了十分钟,等到岗点,大年三十的爆竹开始噼里啪啦地陆续响了起来。
漫天焰火。
焰火下是肃立的两个高大的雪人,一动不动。
好似两尊门神。
阮宁远远看着,微微笑了。她一脚高一脚低地踩在雪上,想起了年轻时候的暨秋。她兴许也是这样看着爸爸的,甚至多年前的春节,走在同一条路上,做过与她同样的事情。
时间让人变老,爸爸没有变老,妈妈却老了。
雪中的一切都变得模糊,除了矗立的俞迟。
她如暨秋一样看不清前路,却跌跌撞撞地去拥抱自己的丈夫。
有他在的地方,才仿佛安放下心,有了方向。
她站在透明的玻璃岗亭外,轻轻抬头看着他,他眼睛朝着前方,穿着笔挺的军装,手中握着长枪,固定着姿势,连眼珠都不曾动过,就像一尊雕像。
阮宁敲了敲玻璃,亭中的人没有任何反应。
她看了看手表,距离换岗还有一刻钟。
阮宁把饭盒揣进了大衣里,乖乖地蹲在了玻璃门外,俞迟的脚畔。
他像一把大伞,靠近了就会温暖。
阮宁的帽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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