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身形柔和温暖。
她那双茶色的眼睛,里面仿佛装着另一个,别人看不见的瑰丽世界。
他失神着抬起手,在手指要触上凌霄的眼睛时,他猛然回过神。
云倾蜷起手指,改为捏她的脸。
“小阿梨,你这么乖。”
他笑着,道:“别被人拐跑了。”
云倾捏她脸的动作,也叫她很不舒服。
但是云倾说这话时,声音透着几分凌霄不懂的伤怀,她便没躲。
不想云倾见她没像往常一样拍开她的手,他就得寸进尺了。
他抬起另一只手,两只手分别放在凌霄的嘴角,向上轻轻一扯。
勾出了一个惨烈的弧度。
凌霄懵了。
“噗。”
云倾毫不客气地笑出了声,凌霄甚至能感觉到,他放在自己脸上的手在微微颤抖。
但他嘴上还一本正经地“教导”她。
“小阿梨,姑娘家要多笑笑。”
云倾说:“我们小阿梨笑起来,真好看。”
凌霄:“……”
哥哥您的笑能先收收再说这话吗?!
凌霄抬手刷刷两下,把云倾的爪子拍开,她黑着脸,转身就朝屋里走去。
“阿梨。”
云倾在身后唤她,但她没有停下脚步。
“我明日卯时就走了。”
那个时辰,凌霄通常还未醒来。
凌霄身子顿了顿,依然没停下。
她抬手背对着云倾,挥了挥手当是提前告别,便进了屋,关上了门。
看着紧闭的屋门许久,云倾斜靠到凌霄刚刚倚靠过的廊柱上,微仰起头。
他看着屋里的灯熄灭,直到月上中天,庭院一片寂静。
许久许久,云倾垂眸,低低闷笑了一声。
寒凉夜色里,传来他的低喃。
“没良心的小阿梨...”
没良心的小阿梨,第二日清晨,没有去送云倾。
离去前,云倾站在云府门口,朝着她的庭院方向,遥遥望了一眼。
他收回目光,同云夫人道别,而后不再犹豫,上了马。
马匹徐徐远去,云倾再没回头。
云夫人望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在长街尽头,这才缓缓转过身,回到府中。
她一转身,便瞧见了站在大厅门口的凌霄。
脸上没什么表情。
云夫人走到她身前,蹲下身子,轻声道:“阿梨,哥哥已经走了。”
凌霄仍然没有什么表情的,点了点头。
云夫人就看不出她,到底作何想。
她牵上她的手,温声道:“阿梨,我们回屋吧。”
凌霄就乖巧地跟着云夫人,又回了屋。
经过大厅院里那颗矮小的,仍然是幼苗状态的梨花树时,凌霄的脚步,顿了顿。
那是去岁的时候,云倾带着她种下的。
自她三岁开始,云倾每年都要带她种下一株梨花树,可每年,梨花树还没长成幼苗就会死掉。
这株,也不知能不能活过这个冬天。
她抿抿唇,忽然也有些懵懂。
自己为何,昨夜会一夜未眠呢?
她确实对外界的一切感知,都很迟钝。
她感知不到云夫人温和表象下的焦虑担忧,感知不到云府下人恭顺话语里的焦灼顾虑。
却独独能够感知到,云倾的胸怀天下和壮志凌云。
她不知天下乱成了何样,她只知道,云倾被她撞一下要喊疼,每次习武练得遍体鳞伤,却从来没喊过疼。
云倾没有说过一句要为苍生谋福祉,要救万民于水火的话,但他读兵书,学兵法,从不浪费一刻一息。
流云作为上神,心系三界苍生,他是流云的转世,也如流云一般,将天下背负成了自己的责任。
她要天下太平,要的是他没有顾虑。
但凌霄不确定,自己后来,有没有后悔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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