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……”
“你记得抹药,我走了。”元忱转过身,出去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回过头去,刚好对上裴云弃平静无波的眼眸。
裴云弃看着他,似是在送别。
距离刑罚也没有几天了,这可能是最后一次见面。
元忱心中酸涩,他恨魔,也气愤裴云弃与魔同流合污,但这么多年的交情,他无法对裴云弃视而不见。
他快步离开。
地牢中重归平静。
没多久,翟明临来了,但他什么都没有说,只是眼神失望,放下了装着疗伤丹药的瓷瓶便快步离开了。
裴云弃全程都没有反应。
许久,他挣扎着坐起来,指尖捏住了那个小小的瓷瓶。他握着瓷瓶的骨节泛出青白,一道清脆的“咔擦”声响起,那小瓷瓶连带着瓷瓶内的丹药,被捏得粉碎。
他暴躁的将手中的碎片丢到一边,然后垂下头看着染血的指尖,冷笑了一声。
假惺惺。
他落得如此下场,都是他们师兄妹害的!
在裴云弃心中,翟明临并不无辜,因为他是温时礼的师弟,是乔灵妩的师兄。
……
夜色如墨。
一道娇小的白色身影在一位弟子的指引下,踏入了阴暗潮湿的星剑门地牢。
她乌发漆黑,五官精致可爱,一袭白衣纤尘不染,与这片天地格格不入。
弟子心生恻隐之心:“宁师妹果真重情重义,便是那等叛徒,也因他曾是你的师兄而心怀仁善之心。”
“师兄对我极好。”宁阮眼角微红,声音也跟着有些沙哑:“还是要多谢赵师兄能放我进来看师兄。”
“无妨,况且今日在你之前,也有人来探视过这叛徒。”赵师兄感慨道:“按理说这裴云弃出了这档子事儿,与他交好的弟子自当明哲保身,我却未曾想过,算上你,今天都有三人来看他了。”
他们说话的时候,已经走进了地牢之中,宁阮看见靠坐在墙壁边脸色惨白、狼狈不堪的裴云弃,眼眶更红了。
“赵师兄,是不是大师姐来过了?!”
师兄都这样了,为什么大师姐还不肯放过他!
赵师兄诧异的看了眼宁阮,说:“大师姐怎么可能会来这里?她才与宣少主退婚,正闭门不出着呢。”
“那我师兄怎么这般虚弱?”
“他进来时就这样啊,听说是大师姐怒极,捅了他一剑。”
宁阮哀求道:“赵师兄,你能打开牢门让我给师兄包扎一下吗?求你了。他这样下去,会没命的。”
“不至于没命,那伤我看过了,皮外伤,死不了,就是疼点。”
“大师姐怎么会心慈手软?那伤一定很重。赵师兄,你就让我进去帮师兄包扎吧。”
赵师兄无奈道:“大师姐就看着凶了点,你信我,他真没事。”
宁阮吸了吸鼻子,看着便要哭:“大师姐很吓人的……”
“行行行你别哭,我放你进去,只是你绝对不能久留,知道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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