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也是哇哇大哭。
但很快就消失在了街头巷尾。
中年老板一脚踩在水坑里差点摔倒,连忙停下追认的脚步,一边喘着气,一边回头看下被丢在自己摊子前的小女娃,女娃娃没有哭,只是静静地看着父亲和弟弟消失的方向。
中年老板叹了口气,抬头望着下雨的天骂道:“贼老天!这什么世道啊!一个闺女两个锅盔!两个锅盔啊!”
“哎,才两个锅盔就把女娃娃卖了。”茶馆二楼,刘青山旁边一桌商旅刚才在聊生意,见到这一幕,纷纷发出感慨之声。
“不然怎么办?今年旱灾虽然缓解了一些,但弄得流离失所的农民太多了,卖儿卖女者太多了,大户人家都不买丫鬟了,只有卖给人贩子,有点姿色的下场更惨,都被卖到青楼或地下暗娼去了。”一名商人吃着瓜子,啧啧道。
“你是没去过观音桥那边,整条街都是站着的娃娃给你挑选,从吃奶的娃娃到十七八岁的大姑娘,都有,但是个个面黄肌肉,饿的瘦骨嶙峋,隔着街都能听到娃娃的哭泣声,有些哭的没眼泪了,就在哪儿干嚎!”一名看似本地商旅的商人补充道。
刘青山静静地听着,给店家结了茶钱,走到了楼下。
斜对面的那个中年老板虽然也在流泪,但还是把女娃娃抱了起来,给了她一个锅盔,问她吃饱没。
女娃娃摇了摇头,懂事地帮中年老板揉刚才踩空的脚,似乎在表示自己吃得少,能干活,别丢下她。
刘青山打着雨伞,看着这一幕,心里很闷,就像这天一样。
“五叔,码头的货可能要延迟一点了,这个雨天,怕工人不小心就把货摔到了。”一名叙州华联分店的账房小伙计找到了刘青山,因为是叙州刘家的晚辈,所以称呼刘青山为叔。
叙州刘氏算上本家和支脉才四支,刘青山算是第五支脉,所以叙州刘家的晚辈们都尊称他一声五叔。
“来源,算上给咱们搬货的苦力,码头一共有多少工人?”刘青山询问道。
“船工六人,搬运苦力十二人,运货车夫四人,然后加上秦棒头,我和五叔,一共二十五人。”刘来源很快就算了出来。
刘青山点了点头,走向斜对面的锅盔摊。
中年老板正坐在板凳上,想着怎么给婆娘解释呢,就看到刘青山撑着伞过来了。
“老板您好,要吃锅盔吗?”中年老板立刻站起来,询问道。
眼前这人虽然只是穿着青色长衫,却显出一种完全不一样的气势,让大半辈子都在码头看遍人生百态的锅盔老板感到很奇怪。
没有读书人的书生气,没有商人的为利气,就站在雨中撑着伞,却仿佛顶天立地一般。
那种气质,锅盔老板大半辈子就没见过。
“老板,来五十个肉锅盔。”刘青山拿起一个肉锅盔尝了尝,对跟在身边的刘来源说道:“给下面的工人们说,今天刘老板管饭,一人两个肉锅盔!”
“是!五叔!”刘来源不知道这个年轻的五叔这么做干嘛,但还是很认真的执行了他的命令,开始去叫人。
“五……五十个!”锅盔老板愣住了。
他一天都不一定能卖掉五十个肉锅盔,只有赶集的时候和码头忙碌的时候,才能卖这么多,赚上一半的利润。
“谢……谢谢老板!”见刘来源很快叫过来几个苦力工人,围了过来,锅盔老板那不知道这是大善人上门了,连忙道谢,然后洗了洗手,开始做锅盔,还特意往锅盔里面多添了些肉馅。
那个小女娃娃怯生生地跟在锅盔老板身后,帮忙做一些小事,懂事得让人心疼。
刘青山看着朦胧下雨的天空,望向东南方向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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