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辞让梁德旖打心眼里佩服。她一时竟无法归类,这该是阴阳怪气,还是话术高明。
不过更让她意外的是,霍之冕竟然接了电话。
竟然。
她一手搭在胸前,内心深处,有一丝可耻的欣喜就这样冒出来了。
女人没讲一会儿,把手机递给了梁德旖。她还愣着,电话那头的霍之冕先出声,“梁德旖?”
“是我。”
梁德旖甚至怀疑心跳声是否盖过了她的说话声。
“今天的事,不好意思。”
经听筒晕染,他的声音越发澄澈,玉石轻撞,声声入耳。梁德旖觉得耳膜痒得撩人。
她抿唇,想到女人的话,又不甘心。
“我差这四个字儿吗?”
梁德旖学他的京腔,绵软的声音多了几分力度,扑扑脆。
电话那头出现了短暂的空白。
接着,她听到了霍之冕的声音,“明早七点,御金台大堂见。接你住进去。”
梁德旖瞥到女人探究的眼神,强行压下几欲上翘的唇角。她拖长音调,“可是,乔迁新喜,不该有花吗?”
这次不是停顿,电话直接被挂断了。
好吧,得寸进尺失败。
梁德旖还在感慨,女人伸手抢过手机。女人操作一番,将手机扔在了沙发上。她又看梁德旖,“他不会喜欢任何人。所以,我做了件顶好的事,不用谢我。”
女人离开。
等女人走后,梁德旖拿起手机。她点开了通讯记录——
果不其然,霍之冕的电话号码被删除了。
很难说女人到底是什么心理,但她察觉了梁德旖的心思。
不过,霍之冕没有对她避而不见。
她还有明天。
可躺在床上,梁德旖远没有那么理智。惊喜和忐忑交织,让她有些不安。
梁德旖尝试入睡,最后还是和天花板看对了眼。她干脆翻身起床,打开电脑。
凌晨四点,梁德旖赶完工作,将ppt投送到邴明月的邮箱。
上好闹钟后,她终于入睡了。
早上七点十五,梁德旖看了第无数遍手表。
霍之冕没有出现。
等人,总是蠢。
大堂的保安从六点五十就盯着她看,虎视眈眈。
说不失望肯定是假的。可梁德旖在心里已经为霍之冕找好了无数借口。有没有他接,她都是要住进去的。
梁德旖从包里拿门禁卡。
没有联系方式,但她记得合同上的地址。
梁德旖抵达五十四楼,找到了那间房。
怪不得没有大门钥匙,这道门是密码锁。
她原想敲门,左手指节弯曲,却看到了大门上的花纹。再凑近,居然是一行字母。
“inhocsignovinces”
霍之冕从不做无意义的举动,不出意外,密码锁的谜面就是它。
梁德旖略一思索,收回了敲门的左手。她拿出手机,在网页搜索栏中输入这行字母。
页面跳转,这是拉丁文,意为“凭此标记,汝将获胜”。
梁德旖从随身的布袋里拿出纸笔,以墙为桌,演算起来。
不多时,她得出了有七位数的答案。
可一般密码锁都是四位或六位密码,七位算什么?
min曾和她说过,密码学,是隐藏信息的涵义。
而破解,则是在全盘考虑后,抓到了对方思考的逻辑。
梁德旖左手握拳,抵在唇边,眼神落在那行拉丁文上。
“凭此标记”,标记到底指的是什么?
忽而转念,梁德旖想起了两人曾经在q/q上的聊天。
她曾问过,他为什么叫min。他答,想做区间里的最小数,不要被人注意。
这么耀眼的人,不想被人注意?
这话古怪,梁德旖一直记着。倏然之间,她想到了答案。
她一手点在门锁上,蓝色幽光亮起。
赌一把。
数字依次落下,按到最后一个,梁德旖手指微颤。
她坚定地按了下去。
滴声过后,绿灯亮。
活像一缕生机。
早上的失落轻而易举的消褪,梁德旖下压门把,推开大门。
沙发后有道人影站了起来,往门口走来。
霍之冕带着隔夜的倦意,套头衫也带着新印的折痕,看样子,是睡着了。
是眼里的讶意,叫他醒来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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