痒,有蝴蝶造次。
连话也不会说,生怕小蝴蝶飞出来了。
“今儿好安静啊。”倪乒乒揶揄。
“下雪,吸音。”霍之冕回应。
梁德旖翘起唇角。
三人抵达时,故宫披了银装。
雪让建筑染上了旧气,百年前,合该如此。
梁德旖不止一次想过,考来京城,下雪时来故宫,走到拐角处,撞到一个男人。
一个抬头,一个低头。
这样相逢,是故事里的故事。
这就是高三那年生日,她许下的愿望。她就是靠着这样的幻想,熬过了一张又一张的试卷。
每写一张卷子,就离他更近一点。
后来考砸了,她再也不敢回想和京城、和min有关的事。那样的幻想,也一并被埋在心里。
如果不是前几日程鹏提起,她差点忘了,她还许下过这样的愿望。
梁德旖走在霍之冕身边,她的双手放在衣袋里,肩膀节制地缩着,生怕自己的心跳被旁人听到。
许愿成真,总是忐忑。
可下意识的,总想靠近些。
梁德旖悄悄凑近,只有脚下的足音才知道她的心机。
两人的衣袖偶尔交叠在一起,若有,若无。
落雪簌簌,游客热闹。
倪乒乒在前方领路,九曲十八弯,带身后人来到贞顺门。
此处用栏杆围住了一口井。
就是那口传闻中闹鬼的珍妃井。
四周宁静,唯有倪乒乒的声音。
他捏着嗓子,声音幽幽,“你听到哭声了吗?”
因走得热了,梁德旖脱了帽子。一片雪落到脖颈,她冷得一缩。
倪乒乒还在演,“你看,那墙边的阴影,像不像一个戴着旗头的女人。”
何止是脖颈发凉,现在她从头到脚都凉透了。
那片阴影越发诡谲,她不敢多看。
梁德旖面上镇定,可暗地里,走到了霍之冕身边。
就这红墙黄瓦的,没点什么她都不信。
才不是害怕。
正在取景的霍之冕回头,一双黑眸看了过来。
“怕?”他问。
倒是不必猜得那么准?
但梁德旖向来嘴硬。她拿出相机,“我想问,雪景该怎么调光圈才不会过曝?”
“在这里拍?”他问。
梁德旖点头。
“不怕洗出照片的时候,有一张模糊的脸?”
他的声音转轻,旷悠悠的,卷在冷风里,更邪。
梁德旖被吓了个机灵。
她死死抿着唇,压下滚到喉头的一声惊叫,转身就跑,出了贞顺门。
倪乒乒背手端详霍之冕,“你比我还不是人。”
霍之冕调好光圈,对准半片红门、凋敝屋瓦,“不是为你圆气氛?”
“吓死人。”倪乒乒做总结。
两个男人走了出来。
倏然,两只雪球朝他们飞来。
一只瞄准倪乒乒的嘴,一只瞄准霍之冕的心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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